挣钱最快的职业 散养型“仁波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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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语
这些日子,“仁波切”指导“坐床”的消息点燃了网络。不少佛界大咖纷纷站出来指明这种行为纯属“瞎闹”,而其上师白玛奥色法王实则是一名“散养仁波切”。有人称现在是“仁波切”们的春天,且看在这样的春天里,“散养仁波切”们如何空手套白狼。
在张铁林事件以前,歌手火风变身四川甘孜白玉寺的“活佛”,新名字叫乌金西珠丹增仁波切,这大概是继李阳少林寺出家后,关于宗教方面最劲爆的娱乐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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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佛”实为汉地对藏传佛教转世修行者的叫法,尊称“仁波切”,是修佛的人而不是佛,但在藏传佛教体系中身份尊贵,是方圆之内藏民精神与物质的双重倚仗。一世活佛圆寂后,寺庙的僧人会遵循一定的征兆寻访他的下一世,通常找到的是被称为“转世灵童”的小孩子。据《人物》杂志报道称,火风是个例外,快40岁的时候才被寻访到。
仁波切,一个读起来多么朗朗上口的名字,代表着某种审美、趣味以及格调,这种优雅的存在,随着新浪微博的广泛推广而被人熟知,只要输入仁波切三个字,几十页的仁波切就笑意盈盈扑面而来,足以刷爆你对上师的想象力。
这些仁波切里,认证的动辄几十万粉丝,就算没有任何认证的,也有几万粉丝,标签无疑都挂着“世间”、“永恒”、“彼岸”等美好的词汇。
在新浪微博里,你经常会看到一些商人、艺术家以及中产阶级和娱乐明星转发着各种仁波切煲的心灵鸡汤,头头是道营养寡淡——这些话从凡人口中说出,那是正确的废话;如果从仁波切的口中说出,那就是废话的正确。
散养“仁波切”大批涌现,因为钱太好赚了
先简单解释一下“仁波切”,这个现在常常在微博上见到的名字,实则是被用于活佛的尊称、广泛受尊重的转世僧人、此世很高修行的成就者、以及器物等。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敬称,而并非需要专门“册封”等获取。我们可以尊称德高望重的藏传佛教大师为“仁波切”,但任何人也可以称自己为“仁波切”,就好比姓王的叫自己“王大师”。
因为“入职”门槛低,大批的“仁波切”不断涌现。“朝阳三十万散养仁波切”虽然是一句笑谈,但事实上“散养仁波切”也不少。如今,在商业活动、朋友聚会、文化沙龙你都有可能碰见各色各样的“仁波切”。在微博输入“仁波切”找人,就有2800多条结果。
不仅“入职”门槛低,“散养仁波切”们修行成本也很低。真正被尊称“仁波切”的人是需要极深的佛法知识与刻苦的修行。“散养仁波切”则容易很多,他们不用在寺院清修、还能生儿育女,给自己、家里和社交媒体进行一番形象改造基本算是完工。如此低成本的投入,却能换来高回报,何乐而不为。
在北京的文化圈里,活跃着一帮仁波切,他们的存在就是给商人、艺术家以及各路演艺明星寻找人生灯塔的作用,这个过程中,信多少并不重要,被外人知道你信不信仁波切,这个很重要。
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说,人类不可消除的不平等性的一个例证就是分成领袖和追随者两个阶层,后者占绝大多数,他们渴望一个权威来帮他们做决定,无条件地服从是最大的特征。
寻找一个上师,把自己的心灵收割,等待丰收的到来
宗教本身从来就不是美好精神的集合或冶炼工厂,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必然带着实用主义的内核,只是这种实用主义如今披上了仁波切的外衣,以脉脉温情的方式开始泛滥。
《凤凰周刊》其中一期报道,中国藏语系活佛有1700人。活佛是一项颇有利润的事业。“一般活佛名号值10-20万,中等活佛有花几十万的,大活佛就更贵了”。
在西藏,政府认可的活佛有150至200人,实际上(数量)可能上千。而在全国,政府认可的有2000人,如果加上未认可的,估计有5000至6000人,很多庙为了生存都把活佛立起来。
这就可以理解火风为什么会从《大花轿》跳下,直奔高堂庙宇之上,修行后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对着世界喊:老子现在是仁波切!
仁波切是一种身份象征,是一种宗教产业汉化的必然结果,你有十二罗汉我有十二暖男,只是此男非彼汉。
从市场行为上看,仁波切是一种批量化生产,一个霸道的垄断市场,无论如何只有那么多仁波切,善男信女们哄抢都来不及,所以无论什么质量,来自拉萨、东莞,乃至于铁岭的仁波切,都会被买方市场全部订购。
所以说,当仁波切灌顶收个天价,信徒们不会去质疑;当仁波切要求女弟子双修,共享师徒鱼水之情,后者则会认为这是一种荣耀。
供养:“散养仁波切”赚钱的遮羞布
供养关系是“散养仁波切”们赚钱的一张王牌,依靠富裕者的慷慨本就是藏传佛教长期以来的底色。但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下,“散养仁波切”们将这一关系发挥到了极致,这种关系被歪曲,供养俨然成了他们的敛财的遮羞布。
有弟子财大气粗资源供养型。例如曾有一位女企业家,挥金6000万支持师傅的项目,而给“上师”们购置豪宅,“捐功德”的更是不胜枚举。以张铁林的“上师” 古祖白玛奥色仁波切为例,有新闻显示在天津爆炸时他捐了100万,如此挥毫,可以想象平时弟子们捐了多少“功德”。
有的冒牌“仁波切”也会直接诈骗。义云高就是一位被通缉的“活佛”。义云高告诉弟子,“‘大师’的话,弟子不可违背,否则会遭报应下地狱”。被洗脑的弟子不敢违背“大师”的意志,按照其指示,将价值6394万港币的股票作为“供养”,汇入“上师”指定的一家公司。
仁波切是一种霸道的暖男
一种心灵的按摩,让人不得不臣服,但手段一定是温柔的享受。
在藏地,仁波切是一种很严肃的身份,一个仁波切修炼要几十年光阴,真正的苦行僧,就算货真价实的,如果不检点自己的言行,也会被信众抛弃。
在汉地的今天,行骗和欺诈的成本太低,乃至于无人愿意去甄别真假仁波切,会认为任何试图去思考此中厉害的人都是对佛的不敬。
在这个信息化已经如此发达的时代,很多人仍然缺乏最基本的生活常识,蒙昧无知和对神秘力量的崇拜,让他们丧失判断力,比如《人物》杂志这样的媒体跟风而上,他们要么是仁波切产业化的无知推动者,要么是仁波切产业化的一个链条。当年袁厉害的报道中,《人物》杂志百般无端质疑,对一个行大善之人抱有十足的恶意;而对待火风这种仁波切,他们却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歌功颂德。大概这本杂志的决策层,还活在寻找人生上师的阶段吧。
从目前活佛的形态上看,仁波切是成本最低的修行,不用整天在寺院里守着清规戒律,可以结婚生子享受凡人的福利,这才是不甘寂寞的凡人需要的最享受的境界吧。就像那些家里不死几个亲人就没法参加选秀节目的歌手一样,人生没有点波澜壮阔的挫折,或者不在医院里思考一下人生,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转型做了仁波切。所以当火风陪着儿子出现在娱乐秀的活动现场,就当是给节目组和全场的看客加持发功吧。
我郑重宣布,这片仁波切被你承包了。
弟子:“散养仁波切”的人工提款机
能够让弟子们掏钱的明目实在太多了,“禅修班”就是一项比较昂贵的花销。某知名仁波切在北美建立了国际学院,从其官网可以看到,学院即将举办2015年的禅修班:“大手印观禅修营”正在招募当中,暑期一共有三个营,每一个营学期是9天,学费在585美元到880美元不等,如果三个营一起报是1500美元。这样的禅修班还算正规,而更有“三无禅修班”聚众播放某大师的录音,赚取“禅修班”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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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张铁林的上师白玛奥色就搞了一些重点项目,其中一个叫做“全球天泉计划”,另一个叫做“阿尔法全脑开发”。“全球天泉计划”说白了就是推销空气取水机;“阿尔法全脑开发”其实也是并不鲜见的青少年速读速记培训而已。
还有一些散养“仁波切”靠卖药、卖法器等赚钱。自称为“大活佛”的陈某就像弟子宣传一款名为“诺达康”的保健品。称诺达康中含有义云高修法得来的“佛降甘露”,吃一口能活到120岁,吃两口可以活到150岁。但最终被披露“1200多人民币一瓶,一瓶90粒。其实成本只有十几块钱。”
供养与被供养 形成了利益互换圈
在藏传佛教中,供养与被供养者其实一直有一套循环机制。首先,向寺院和僧人供养与布施(捐赠田地、金钱、食物)确保了捐赠者的善的“ 因果报应”——包括自己和他人的“回向”。佛教的“因果报应”这一概念最常见于“福田”,对佛教寺院或僧侣的任何布施与供养,好比农耕季节的农民在田里播撒种子一样,用少量的种子在秋收的季节赢得丰收,给予供养与布施者会获得比原始捐赠更多的回报。
其次,供养与布施为布施者产生并积累文化资本。比如看不见的资产:声望、好名声、文化精神权威等。这种文化资本间接的也可以转化为物质财富,形成了一套有趣的循环机制。
而如今,“散养仁波切”将佛教中原本的供养关系扭曲了,让原本善念的供养关系极尽功利化。一些“散养仁波切”与一部分明星、商人、政客等组成了利益共同体,挂着宗教的外表,盈着自己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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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小山 选题 潘莹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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